他的傷口還是包紮好了，撒了止疼的藥粉，可他還是覺得好疼。

母親不忍心看到這一幕，已經暈了過去。

曾祖父板著一張臉，不時的催促著他。

祖父也祖母趕了過來，親眼看到，父親將匕首刺入孩子的心臟，他瞪著一雙大大的眼睛，最後的表情，依舊是驚恐與不敢相信。

爹真的殺了自己？

哐當一聲，匕首掉在了地上。

莫巖柏擡起顫抖的手，低聲道：“下輩子投個好胎，這輩子，是做爹娘的對不住你。”

他試圖讓那雙瞪大的眼睛閉上，可試了好幾次，那眼睛已經瞪得滾圓。

太老爺看到，只冷哼一聲，說：“死不瞑目是吧？來人，將這孽障燒了，免得死了還作祟。”

一場熊熊大火，將他燒個幹凈，就像他從不曾到這世上來過。

火光在莫臨淵的眸子裏跳動，他直直的往後一倒，暈了過去。

世界歸於平靜，耳邊似乎還繚繞著祖母的哭聲。

太老爺大聲的對眾人宣布：“你們都記住了，我莫家，從來就只有一個長子嫡孫！”

……

從那以後，娘就病了。

莫臨淵去看了她，可只要他一去，她就閉上眼睛，死活不肯睜開眼睛看他一眼。

莫臨淵哭道：“娘，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？為什麽你不原意見我？”

竇婉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，只平靜的對他說：“你和你的曾祖父，祖父，還有你的父親一樣，都是自私自利的人，心狠如鐵。為了自己的利益，不擇手段，我竇氏沒有你這樣的兒子，全當我從沒生過你。”

莫臨淵淚流滿面，向她磕頭認錯。

“娘，我錯了，我再也不敢了，求求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？”

竇婉不為所動，那怕他的額頭，已經磕出了血。

“娘！”莫臨淵突然想到了什麽，說：“對了，你不是想見弟弟嗎？你睜開眼睛看看我，我跟弟弟長得一模一樣，看到我，就像看到弟弟一樣。”

“閉嘴！”竇婉厲聲道：“就因為你們長得一樣，我才會再見你，你死心吧，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見你。”

這時，莫巖柏走了進來。

他將莫臨淵扶了起來，對他道：“你先出去吧，你娘正在氣頭上，爹勸勸她，她會見你的。”

“爹，我……我是不是很壞？，我……我真的知道錯了，我恨不能用自己的命將弟弟換回來，只要娘能高興！”

“臨淵，別難過了。”莫巖柏揉著他的頭，說：“錯不在你，聽話，快出去吧。”

莫臨淵遲疑的看了一眼床上的竇婉，咬著唇離開。

莫巖柏看著床上的人，她依舊沒有睜開眼睛。

莫巖柏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藥過來，說：“你恨也好，怨也罷，你喝了它吧，不管怎麽說，你的病要治好。病好了，我們還可以生更多的孩子，再生雙胞胎，就不會去一留一了。”

竇婉一把奪過來藥碗，一飲而盡。

她確實應該將身體養好。

她冷笑著說：“我兒子的仇，我一定會報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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